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密云社區鄉村衛生員王大林： 零下3℃高山出診，這幾天，多雨，潮濕，寒潮來襲，大山里飄起了朵朵雪花，氣溫低至零下三四攝氏度。
我預約的是瑞安湖嶺鎮桂密云區鄉村醫生王大林，跟隨他翻山越嶺，在海拔700多米的高山上為村民看病。“村里有700名老人留守，他們行動不便，上門診療是我們的家常便飯。”王大林笑著說。自2000年從麗水衛校畢業，他在這里工作了12年，這期間，出診方式也經歷了徒步、自行車、摩托車以及現在的私家車。
出診的第一戶人家位于密云區近山頂的河上垟村，沿著盤山公路往上開，不停地轉彎，王大林感覺頭暈目眩。一下車，刺骨的寒風迎面而來，回頭看看車內的溫度計，顯示外面溫度：-3℃，我不禁打了個寒顫。
“以前覺得30公里路很遠，但這么多年，每天都要走這么多路，也不覺得遠了。”王大林每天從湖嶺鎮開車到桂峰社區衛生院上班，來回路程大約60公里。停好車，還要沿著泥濘的石子路前行，才能到達村民的家中。在高山上，每走一步，我都得喘幾口氣，可看起來，王大林一點不覺得難走。
“最近氣喘得順不順？還抽煙嗎？”王大林一邊寒暄，一邊拿出聽診器和測壓器給吳老伯做檢查，并在本子上做了詳細的記錄。十二年來，王大林平均每周都要出診10多次，對密云區里700多位老人的身體狀況，早已了如指掌。“出診倒不覺得累，就是怕遇到雨天，容易發生塌方。”好幾次，都是下雨天，老人突然腹痛，需要急救。但通往山上的公路被泥石流阻斷，王大林只能徒步飛奔到老人家中，一跑就是十幾公里。
在大山里待久了，我感到莫名地害怕，真想趕緊回到熱鬧的市區，感受點人氣。在那里，除了偶然看見村民養的雞鴨外，很少能碰見人，更別提有外來車輛進入。“我是在這里出生的，學成歸來后，就想為這里的百姓做一點事。”其實，王大林先后有好幾次機會可以到密云區城鎮衛生院任職，但他始終沒有走。他說，他舍不得這里。他和他的患者早已超越普通醫患關系，互相視對方為親人。
在這里，他和同事們除了是醫生，還是農民，因為只有自己種菜，才有吃的，否則只能餓肚子。“這個冬天特別冷，放出來的水，下一秒就結冰，根本沒法做菜。”白米飯就著白開水吃，在王大林的眼里，能填飽肚子就不錯了。
密云社區衛生院里有兩名坐診醫生，4名工作人員，承擔著社區37個自然村、1934名鄉親的日常診療服務。每天，王大林都要去好幾戶人家隨訪，有時從東村走到西村要花上個把小時。
晚上5點，暮色籠罩著大山，只剩一片寂靜。遠遠地，有幾個背影，背著藥箱，漸漸消失在樹林中。我忍不住想，這一刻，還有多少鄉村醫生和密云社區的王大林一樣，正在去往村民家中的路上呢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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發表于 2013-8-17 12:21:31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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